對於母親帶著孩子們逃亡、對於所有男性需要留下這件事,多是心疼和無奈。但,在俄烏戰爭中身為女性,獨自帶著孩子離開,真的是身為女性的「好」嗎?
當天晚上,我打開筆電用谷歌搜索「烏克蘭女性」(Ukraine women)這幾個字眼,映入眼簾的是「需要逃離」的她們。
俄羅斯和烏克蘭的戰爭開始後,和烏克蘭女性相關的新聞標題或圖片,多是女性帶著孩子,拼盡全力離開動蕩之地;又或是媒體看到的是加深的性別不平等,出於善意為她們執筆吶喊,卻在無意間把女性再一次的安放在需要被捍衛的位置。
但她們能做的,就只能是逃離嗎?而唯有留下來持槍到前線,才算是保家衛國嗎?

只有在前線,才算是上戰場嗎?
回溯所來徑,女性在戰爭中扮演的角色,是從「替補男性空缺」開始。
當男性都當兵去了,她們開始從家庭走入職場,本是補足「男性空缺」,也使她們找到了力量,她們在戰爭結束後,把女性參政權力推到世界各地。
來到第二世界大戰,此刻的她們能擔起的角色更多了。除了傳統的照顧者任務、為國家籌集資金等,她們也開始披上戰衣,走上戰場,但在戰場上,仍是屬於後勤支援角色。
我們歌頌著女性持槍展現出來的所謂英勇姿態,如一些女性在戰爭未開始前學習持槍扣扳機,而另一群常年在國外工作生活的女性選擇在此刻回到烏克蘭救援。
好像只有衝到前線,才算保家衛國,才算值得大肆讚揚。只有在前線,才是戰場嗎?
戰場其實,發生在更多你想像不到的地方,而這些地方,都有女性身影。

烏克蘭女性:我們有自己的戰場,我們有自己捍衛所愛的方式
護衛家園的方式有很多種,不該被持槍上前線給限制。選擇金錢資助、選擇給予難民住處、選擇有始有終的陪伴,這些都是過去幾週烏克蘭或是全球女性捍衛家園的方法。
例如,烏克蘭第一夫人奧萊娜・澤連斯卡(Olena Zelenska)在俄烏戰爭開始時呼籲歐洲各地第一夫人給予協助,隨之而來的援手如為難民提供住處等,都是不畏霸權的一個勇敢行動。
還有那些沒有逃離、守護在剛出生的代孕嬰兒身旁的烏克蘭保姆和護士,她們的戰場在首都基輔的地下室;還有那些陪伴罹癌生病的孩子撤離的烏克蘭母親,在救護車上心驚膽跳地聽著爆炸聲響,她們的戰場在那滿目瘡痍的撤離路上。
還有那些為母親外出拿藥、為流浪動物帶糧食的她們的犧牲,她們沒有持槍扣扳機,但她們也在用著生命的最後一口氣,守護著珍貴的一切。
還有來到烏克蘭為世界連線的記者和攝影師,例如新聞記者克萊麗莎・沃德(Clarissa Ward)和戰地攝影師琳賽・艾達里歐(Lynsey Addario),她們拿著話筒和攝影機專注在把第一手正確消息傳遞給守在電視機前的你我,她們的戰場關乎著守護新聞的準確度。

打破偏見:烏克蘭女性定義自己在戰爭的定位
你知道嗎?每年在 3 月 8 號慶祝的「國際婦女節」,始於移民到美國的烏克蘭女權主義者克拉拉・列姆利希 (Clara Lemlich) 在 1908 年帶領著 15,000 製衣工廠女員工走上美國街頭,為女性員工爭取更好的薪酬和人道的工時及工作環境。
當時 22 歲的克拉拉對於剝削的工作環境無法容忍,在一次次地被警方暴力攻擊後,再一次次地站起來,以「兩萬人起義」,改變了美國工業的文化。
為了慶祝她們的勇敢,美國在 1909 年 2 月 28 日開啟了「全國婦女日」(National Women's Day)的習俗【4】,漸漸地,成為了今日你我熟悉的「國際婦女節」(International Women's Day)。